大約四、五十年前,初次接觸到羅開禮這個名字,感覺很遙遠,一個名字一個符號而已,雖然跟“芭蕉塘”這個陌生地名連在一起同時進入我的腦海中,但總感覺有些漂浮不定捉摸不透。而今天,在我的潛意識里,羅開禮三個字,應該成為我們這支羅氏宗族的靈魂,家族的旗幟。
記得五十多年前,榮昌老家一個我不認識的宗親老人來到我們內江的家里,送來一部宣紙石印的清朝乾隆三十七年的《羅氏族譜》,很多頁面已經破損了。因為先父解放前在重慶讀了大學,當過校長,在家鄉人眼里,他就是翰林院的人了,更加上他每次回鄉都很樂意跟父老鄉親寫門聯,知道他能寫一手好字,送來的目的,當然是希望他幫助把這部族譜修繕好,據說這是整個榮昌家族人唯一保存的一本,非常珍貴。
先父認為這是為羅氏家族盡一份力的好事,雖然是義不容辭但也是頂著壓力冒著風險接受下來了。所謂壓力風險,是因當時已是文化大革命前夕,階級斗爭風聲日緊,幾年前,他又因為不滿大饑荒餓死這么多人,數次上書中南海吁求改變政策以解民于倒懸,因而被戴了反革命帽子,既擔心紅衛兵破四舊抄去,又擔心被隨時上門的公安查抄后作為反革命變天賬罪加一等 ,因此先父每次翻出來用宣紙修補好再用毛筆把殘片上的字端端正正寫上去,一天的工作完了再把族譜包裹好小心翼翼藏起來,或藏柜子下或壓大硯臺下,或者藏磚墻空隙里。由于我們幾弟兄里我的古文知識較好,所以每次先父做這些事時也樂意讓我在一旁幫忙并讓我讀看,于是我知道了“芭蕉塘”,記住了“羅開禮”。
(這就是先父修補后親自題寫封面的榮昌羅氏族譜。圖缺)
按我們家族班輩排序:
開法永景仲子應,丹祖文廷時日學,
用萬良才進德新,世存仁義綱紀興。
開禮公就是我們的始祖了。但在我們族譜上對他的記敘僅不過寥寥幾筆:
“吾始祖開禮公,任武崗軍教授,宋末抗元,曾起兵收復永豐縣,與宋相文天祥作輔軍之峙,為唇齒之依!
既然與“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愛國英雄文天祥有些瓜葛,想必始祖亦是挺不錯的人了,心下自然有些竊喜,但更詳盡的細節卻不甚了了。更多的了解始祖開禮公卻是在最近兩年,查閱了《宋史》《宋元學案》,看了江西《大江網》有關文章后,方知始祖事跡在《江西通志》《吉安通志》《湖南通志》及文天祥的《文山集》里均有記載且比我們族譜里更為詳細,茲抄摘如下:
寅公裔孫,南宋末進士、武岡教授、永豐招撫使羅開禮,追隨文天祥起兵抵抗元軍南下,兵敗被執時,嚴詞拒降,于獄壁上題詩見志。詩云:“此身斷不望生還,留得芳名在世間,大地盡為胡染血,好藏吾骨首陽山。”乃絕食八日而死。(開禮公之死節及其詩,與后來文天祥事相似,文天祥萬古留芳的絕命詩有云:“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開禮公之絕命詩與之亦交相輝映,差相比美)開禮公從容就義后,文天祥祭文有云“蚊哭金州雨,猿啼卡蕉鸛”,深痛悼念之情,躍然紙上。(江西永豐《羅氏族譜》)
◆文山講友
《教授羅水心先生開禮》
羅開禮,字正甫,永豐人。袁州教授。江上兵起,文丞相辟知永豐,倡義以仗大節,連兵鄒風,駐師永豐。吉、贛軍潰,元兵追及空坑,丞相幸脫大索,先生坐隱巖中,執囚吉安。不屈,八日不食而死。丞相為制服慟哭祭之。(摘自《宋元學案》)
武岡教授羅開禮,起兵復永豐縣,已而兵敗被執,死于獄。天祥聞開禮死,制服哭之哀。(摘自《文天祥傳》)
用理,字正甫,是為水心先生。景定中,舉于太學。不屈時,年已八十矣。(明·解縉大學士《羅氏族譜》)
另外還有江西《大江網》所載一文,其記敘更為詳細,茲改正一些錯訛后,照錄于下:
羅開禮(1198-1277),字正甫,號水心,瑤田水心村人。他面清目秀,博學強記。曾任袁州儒學教授和武岡軍教 授、永豐知縣兼招撫史。晚年響應文天祥號召,起兵抗元,以身殉國。
羅開禮的青壯年時期,朝廷腐敗,奸權當道,于是無心做官。成祐三年(應是寶佑三年《我注》)(1255年),社會動亂,他便在水心村2里許挖池筑島,建房島上,聊以閑居,并取名“水心”。后人將這個遺址叫“河圍寺”。
咸淳七年(1271年),羅開禮中進士后,被任命為袁州儒學教授,但他未去上任,接著改授武岡軍教授。
咸淳年間,蒙古軍正步步向南宋進逼,半壁江南烽火連天,南宋王朝危在旦夕。文天祥因主戰而被罷免,隱居廬陵文山,但卻無時不牽掛著國家的安危。咸淳八年(1272年)秋,文天祥為激勵各地豪杰共赴國難,來到境內,在水心村河圍寺與羅開禮相會,羅開禮設宴款待。宴席上羅開禮與文天祥相見如故、肝膽相照,談論國事,停杯流淚。在文天祥的感召下(起兵)抗擊元軍收復河山。景炎元年(1276年),文天祥任右丞相,在南劍州組織抗元武裝,并號召天下義士,起兵勤王,羅開禮積極響應,將全部家財募養義兵在河圍寺挖池筑城,以利固守,并在河圍寺石子坪練兵,后親領義兵。收復永豐縣城,即任為永豐知縣兼招撫史。
景炎二年(1277年)七月,文天祥派遣羅開禮、鄒風一起鎮守境內,訓練部隊養精蓄銳。后奉旨出師攻擊元軍,在吉州、贛州、南安、南雄等地大敗元軍。這時江西各地起兵響應,寧都、于都指日可取,義軍軍威大振。
八月,元朝廷調元帥李恒率領5萬騎兵直插興國,另一支元軍攻打永豐,文天祥兵敗空坑;鄒風、羅開禮率部隊奮力抵抗,也敗。羅開禮隱在巖洞中被李恒俘虜,解到吉州,關進大牢。
羅開禮在獄中堅貞不屈,嚴詞拒降,大罵元軍:“我為大宋義士,雖鍋湯刀鋸,亦何懼焉!”并在監獄壁上題詞:“此身斷不望生還,留得芳名在世間。大地盡為胡染血,好藏吾骨首陽山!苯^食八天,卒于獄中。
文天祥聞羅開禮死,悲痛欲絕,作《祭招撫史羅水心先生文》,哭祭曰:“江西義士勤王者眾,未有如公之勁氣詆胡,奮起死節,捐軀就義。若風霆日星,忠烈偉哉!”
以上文字中,一個愛國志士民族英雄的先祖——開禮公躍然紙上,更為難得的是,咸淳八年(1272年),已七十四歲高齡的開禮公在水心村設宴款待文天祥時,二人一見如故,肝膽相照,談論國事,停杯流淚,知文天祥奉詔勤王鐵心抵抗元兵侵略,逐決定放棄頤養天年,傾家蕩產募養義兵,配合文天祥抗元收復河山!作為古稀之年的先祖,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氣?
景炎二年(1277年)八月,七十九歲的開禮公終不敵元軍鐵蹄,兵敗永豐,被俘后嚴詞拒降,大罵元軍,絕食八天,死于江西吉州獄中。生前曾于監獄壁上題寫了前述史記中記載的那首氣壯山河的著名詩篇:
此身斷不望生還,留得芳名在世間。
大地盡為胡染血,好藏吾骨首陽山!
作為他第二十六代裔孫的我,每每讀及此詩都禁不住眼眶潮濕欲哭無淚。我常猜想,后死的文天祥過零丁洋寫下“人生自古誰無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名句時,他心中是否曾浮現過先祖開禮公這義薄云天錚錚鐵骨的詩句?所以在去年冬,金堂宗親準備刻碑《羅氏賦》時,將他們擬的賦文發來希望我給修改編撰,在一番調整刪改后,考慮到先祖崇高的愛國精神和民族氣節,作為我們的靈魂和旗幟,適可給予我們羅氏后人以激勵,并以此發揮一些正能量,逐于賦文中加添了:
始祖開禮,毅勇剛強,不辭古稀,愛國熱腸?乖e義,練軍水鄉,隨文天祥,鏖戰沙場。兵敗被俘,誓不投降,絕食八日,以死徇邦。二子離贛,扶柩入湘,徙居隆回,芭蕉塘鄉。兄弟后裔,勤家興邦,賢子賢孫,八方擴張。赴黔進川,上閩下廣,開禮后人,以此榮光。
但后來他們告知我,據說有人懷疑江西永豐的羅開禮是同名同姓的另外一個人,于是不敢用上述這段文字,這就引起我極大的疑慮,仔細查閱了我們榮昌族譜,金堂族譜和芭蕉塘族譜,跟江西族譜比較,發覺里面的表述有相同的也有許多不一樣的地方。
相同的:羅開禮,字水心(有的族譜為氷或冰字應是水字之誤刻),南宋人,武岡軍教授,卒于德祐丙子年(1276年)(江西為1277年)。
不同的:
芭蕉塘族譜:諱開禮,字冰心,吉州太和人,宋度宗庚午年(1270年)自豫入楚,任武岡軍教授,于德祐丙子(1276年)十月初八日,公卒于任。有四子,長子嵩,選通判,次嶽,次祥,次祿。(另外,新譜有云:---遵生即為開禮公之先祖,爾后,禮公肇基長沙徙來芭蕉塘,路經大塘沖稍息片刻,立有羅公井之豐碑為記,禮公子嗣有四---{后略})
金堂族譜:百福次子【處仁】字明善,甲寅二月十六生,配劉氏,丙辰九月初七生!咎幦省可蛔,即開禮公(庚申1200年10月10日生),宋度宗庚午年自豫入楚,任武岡軍教授,于德祐丙子(1276年)十月初八日,公卒于任。
榮昌族譜:(因頁面破損缺失,暫無法查證生卒年,但在前言及總述中有提及開禮公抗元之事,這是跟芭蕉塘譜和金堂譜不同的地方)【1】始祖開禮公,任武岡軍教授,宋末抗元,曾起兵收復永豐,后終以大局不支。其子法嶽法祿由江西遷湖廣寶慶---(以上為榮昌羅義江手抄本)【2】(此處不清)豫章武岡軍教授,宋末王綱既墜之時,當干戈擾攘之際(此處不清)與宋相文天祥作輔軍之峙為唇齒之依(此處不清)謚號忠勇先生(此處不清)其子嶽公率家人于南楚寶邵寶慶府邵陽縣芭蕉塘停驂,覽山川之秀以卜居,故子孫之暢茂---(以上摘自乾隆三十七年殘本)
江西族譜:圣卿第三子德誠生開禮,宋末進士,授袁州學正,改武岡教授,辟知永豐縣,仗義死難,丞相文天祥為制服哭祭盡哀。京學諭諱【存】者,開禮子也。生卒年1198年——1277年。
(此是先父修補的族譜,上半部分為先父補寫的字跡。圖缺)
從以上抄錄文字可以看出,江西羅開禮就是湖南羅開禮,不可能在名字相同任職相同事跡相同年齡相近的情況下,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這是不容置疑的,但各家族譜不同的記載不同的表述怎么辦?考證的目的就是要求我們探幽尋微以達到去偽存真,還歷史以本來面目,并使之統一起來。之所以叫“初考”,皆因占有資料不多的情況下,根據歷史變遷,有必要作一些假設和推斷,如有不合理之處,歡迎家族中人或者擁有更多歷史資料的宗親給予指正,若有爭論更好,本文《初考》且作拋磚引玉之舉吧?
(一)關于生卒年
金堂譜里指出了開禮公的父母及生卒年,這在其他譜中都沒見過,感覺很難得,但我查閱對照《中國歷史年表》,發覺完全是謬誤。
說開禮公的父親叫“處仁”,甲寅年生;母親劉氏,丙辰年生,他們于1200年(庚申年)生下羅開禮,于是我從庚申年往前推找,離庚申年最近的甲寅和丙辰是1194年和1196年,如是,到1200年生開禮公他父親才六歲母親才四歲?當然不可能。那就再前推60年,則1134年(宋紹興四年)才是甲寅,到開禮公出生的庚申即1200年他父親該66歲,有可能生開禮公嗎?即使父親可能母親也不可能了?因為她母親應該64歲,停經已超十年(女子一般五十歲即停經),除非有奇跡發生。
金堂譜和芭蕉塘譜認為開禮公生于1200年卒于1276年,而《大江網》及江西譜是1198年——1277年,我比較傾向于后者,即開禮公壽年79歲。因為明代大學士解縉編纂江西《羅氏族譜》時記敘:“(開禮公)不屈時,年已八十矣!惫湃艘话阋蕴摎q計算,79即80,這樣表述就十分合情合理。
(二)關于開禮公之死
從前面文字我們已經知道,開禮公是兵敗永豐后,絕食死于江西吉州監獄,但芭蕉塘譜卻看不到這些,只簡單的說是:“宋度宗庚午年自豫入楚,任武岡軍教授,于德祐丙子(1276年)十月初八日,公卒于任!被蛘哒f是“禮公肇基長沙徙來芭蕉塘,路經大塘沖稍息片刻,立有羅公井之豐碑為記!
我認為,此兩種表述既錯誤又矛盾:
“公卒于任”,意思開禮公是平靜的去世于武岡軍教授任上?“肇基長沙徙來芭蕉塘”,是根基在長沙?自己遷徙而來?這些文字里面沒有刀光劍影的沙場激戰,也沒有視死如歸的絕食罵敵?真有點不可思議。而且其中也存在不少謬誤,如:“水心”誤為“冰心”或“氷心”,且水心不是他的字而是開禮公的號;“自豫入楚”也不對,豫是河南的簡稱,如果是從江西過來則應該稱之為“贛”,如“豫”是指“豫章”(即現在的江西南昌),但就不能簡稱為豫;而后面又說是“肇基長沙徙來芭蕉塘”?究竟是從江西南昌(豫章)還是肇基在湖南長沙然后遷徙過來?自相矛盾的地方太多了!
到底開禮公生前來過湖南武岡來過芭蕉塘沒有?我的答案是,沒有。
南宋末年特別是咸淳年間,南宋王朝已處于風雨飄搖之中,外有元軍入侵,內有權奸當道,百姓流離失所,到處哀鴻遍野,開禮公早已無心仕途,不僅沒有赴袁州學正,改授的武岡軍教授也不一定去過任上,即使去過,也是很短時間。再說,武岡軍教授之職也不一定在現在的湖南武岡,我們榮昌族譜上說的是“豫章武岡軍”。那么他在干啥呢?他在家鄉永豐開挖湖心島,建房置樹,筑建“水心村”(后來當地稱之為“河圍寺”)以備養老,所以才有后來在水心村設宴款待文天祥及在江西抵抗元軍之偉事。綜上,我認為,開禮公的晚年直到起兵兵敗絕食死都沒有離開過江西。
為啥芭蕉塘譜里沒有如我們榮昌譜和江西譜里關于開禮公死難情節的追述?我認為這里有些謎團需要解開,其實解開后我們便恍然大悟,原來是先祖修制族譜時,在刻意隱瞞一些不愿他人知曉的秘密:
在中國人口大遷徙歷史上,有名的是“湖廣填四川”,發生在明末清初,但在這之前還有一次人口大遷徙,那就是“江西填湖廣”。所以一般的說法是,先有江西填湖廣,再有湖廣填四川。而江西填湖廣就發生在宋末元初。由于戰亂,湖南湖北人口急劇減少,元朝初便從江西遷徙了不少人去湖南湖北,遷徙的規則是,贛南的去湘南,贛北的去湘北或鄂北。
有這樣一段趣話:過去四川各地幾乎都建有湖廣會館和江西會館,許多湖廣填四川來的外鄉人不僅要參加湖廣會館的活動,江西會館有活動他們也跑去參加,問其緣由,原來他們的祖上便是從江西填湖廣過來的,所以他們的根還是在江西。這也是聽先父所言,因為在四川的我們這支羅氏便是如此,既認湖南也認江西。
開禮公的二兒法嶽和四兒法祿便是在這次遷徙中從江西永豐定居到了隆回芭蕉塘,這當然是發生在開禮公已經在江西吉州死難之后了。大兒法嵩在外當官,任通判,自然不在遷徙之列,三兒法祥也許留在永豐水心村看守祖塋(希望有一天能夠在永豐找到法祥的后裔,更希望能夠知道法嵩的下落),古人如死在他鄉也得想方設法葉落歸根,豈能允許將尸骨隨遷徙的兒孫帶去異鄉安置?因此,在芭蕉塘的開禮公墓極有可能是衣冠墓!
遷徙芭蕉塘的法嶽法祿當然不敢跟后人述說開禮公抗元絕食的英雄事跡,(這樣的故事只宜口口相傳)更不敢將此寫入族譜,因為天下已經是蒙古人的天下,元世祖忽必烈和元成宗鐵穆耳在元初建國時期的鎮壓手段也是相當殘酷,誰還敢把祖先誓死抗元的英雄故事拿來到處傳唱?除非找死,于是便編纂出一段矛盾重重的開禮公生平文字,造成芭蕉塘族譜與歷史上真實的羅開禮公脫節的現象。
至于江西羅氏族譜記敘的“京學諭諱【存】者,開禮子也”,不知叫【存】的那個人是否跟法嵩有關系?或者就是任過通判的法嵩后又改任了京師的學諭官也未可知。因為這部江西羅氏族譜是明朝翰林學士王景所撰,其上溯開禮公之父及叔伯,還有他的祖父,下涉及就更多,這里就不一一列舉。至于開禮公的大兒法嵩究竟在哪里?三兒法祥是否還固守在江西永豐?許多未明朗之疑案,尚有待進一步探討考究。畢竟歷史已過去幾百年,能夠保存下來的紙質資料或口傳資料不多,各地流傳下來的族譜中錯訛的地方也不少,需要我們參與整理的人認真對待。
其實上面這些推測,在我們榮昌族譜里已經有所昭示(請參考照片二),在族譜總言里,前面敘述了開禮公與文天祥共同抗元經過,接下來便說開禮公死后“謚號忠勇先生”(此謚號應該是南宋末代皇室封贈的),再接下來才說“其子嶽公率家人于南楚寶邵寶慶府邵陽縣芭蕉塘停驂,覽山川之秀以卜居,故子孫之暢茂---”注意,這里沒有說是“開禮公攜家人去芭蕉塘”,而直接說“其子嶽公率家人”等等,這就明顯是指為“后羅開禮時代”的一次純粹的遷徙行動,也就是發生在元初的“江西填湖廣”。
綜上所述,竊以為,以羅開禮公為靈魂為旗幟的這一支脈羅氏宗親,都是認同芭蕉塘為發源地,而芭蕉塘人的祖脈更在江西永豐,如何把芭蕉塘開禮公與江西水心村開禮公相同的地方融合好發揮好,把相異的細節處理好,還先祖開禮公以本來面目,這是芭蕉塘始祖地宗親們急需解決的要事,也是散居各地的開禮公羅氏宗親希望之所在。
如其他宗親有更充分的資料能夠提供出來讓大家共同探討,把一些模糊不清似是而非的歷史更加細化,讓家族歷史人物更豐滿,這便是我這篇拙文想達到的愿望。
(下圖為湖南隆回芭蕉塘開禮公墓。圖缺)
附:羅文驊《關于隆回縣南岳廟鎮老屋場村、寨建村合并新村更名及發展規劃建議書》(節錄)
欣聞家鄉隆回縣南岳廟鎮正響應湖南省有關政策號召,進行加大精準扶貧和并村工作,擬將寨建村和老屋場村合并新村,十分欣喜。作為在異地發展從事文化傳媒策劃業十余年、一直關注家鄉發展的游子,時刻牽掛家鄉的變化。根據這些年對家鄉人文歷史的關注,以及家鄉長輩的口傳身教和對民族傳統優秀文化的傳承,借此機會慎重提出《申請將隆回南岳廟鎮老屋場村、寨建村合并后的新村更名為芭蕉塘村及發展建議》,希望引起各位領導重視斟酌采用。
一、與文天祥交相輝映的民族英雄羅開禮后裔竟然在隆回芭蕉塘
在國內不少地方為緬懷先輩和英模,弘揚他們的光輝業績,激發人們的愛國熱情,挖掘人文歷史,紛紛以歷史名人或者地名命名,既可讓子孫不忘根本,又便于后輩聯絡感情。隆回作為湘中人文福祉,不僅資源豐富,而且歷史悠久,在廣袤的鄉村大地傳承古老文明,經過千百年歷史的變遷、積淀與遺留,一些歷史人物的光輝事跡和典故成為傳承千年的文化精髓和璀璨光芒。
南岳廟鎮所轄寨建村、老屋場村兩村位于南岳廟鎮東段,距離縣城僅15公里,東接武邵、造端,西接沙子坪,北接金星,羅子團,是縣城銜接橫板橋羅子團的重要通道,也是東去荷香橋的重要岔口,區位優勢明顯。 據有關史實表明:在老屋場村羅沙公路邊的芭蕉塘羅家大院子(原寶慶府邵陽縣洪仁西路芭蕉塘)是一個遠近知名,有著幾百年歷史的老地名和傳承近八佰年歷史的名人故事,因為這里是南宋末年著名民族英雄、謚號忠勇先生的武岡軍教授、南宋忠臣武國公羅開禮的嫡傳后代發源地。芭蕉塘遠近聞名的不僅是其歷史典故,還有一口方圓百里聞名的芭蕉塘悠源井水,手工富硒紅薯粉絲遠銷長沙,供不應求,已經被南岳廟作為五大扶持產業之一,周邊“天子街”、“騎龍界”“鵝翅膀”“寨下”均頗有歷史淵源。
而在歷史中有著盛名的羅開禮是系南宋丞相愛國民族英雄文天祥四十歲擔任丞相后“三顧茅廬”邀請時年76歲高齡的他出山追隨抗元,在其逝世后又親自為其披麻戴孝的忠勇德善先賢!端问贰罚骸拔鋵淌诹_開禮,起兵復永豐縣,已而兵敗被執,死于獄。天祥聞開禮死,制服哭之哀!
羅開禮(1198-1277),字正甫,號水心,江西永豐縣瑤田水心村人。他面清目秀,博學強記。曾任袁州儒學教授和武岡軍教授、永豐知縣兼招撫使。晚年響應文天祥號召,起兵抗元,以身殉國。羅開禮的青壯年時期,朝廷腐敗,奸權當道,于是,他無意做官。寶家庭成祐三年(1255年),社會動亂,他便在水心村東2里許,挖池筑島,建房島上,聊以閑居,并取號“水心”。后人將這個遺址叫“河圍寺”。 咸淳七年(1271年),羅開禮中進士后,被任為袁州儒學教授。但他未去上任。接著,改授武岡軍教授。公元1275年(南宋德祐元年),時任右丞相的文天祥為激勵各地豪杰共赴國難,從贛州經吉安來到永豐,在今屬瑤田鎮的水心村“河圍寺”會見羅開禮,在文天祥的感召下,羅開禮當即表示:棄任武岡軍教授,傾其家資,募養義兵,追隨文天祥抗元。南宋景炎 二年(1277年)7月,羅開禮奉旨出師吉贛,大敗元軍,進駐永豐,并出任永豐知縣兼招撫使。八月,元軍元帥李恒率騎兵5萬直奔興國,導致文天祥兵敗空坑(永豐南部)。另一主力攻打永豐,又使羅開禮戰敗被俘,被押往吉州(今吉安市)。羅開禮在獄中堅貞不屈,題詩一首:“此身斷不望生還,留得芳名在世間,大地盡為胡血染,好藏吾骨首陽山!彼^食八天而卒于獄中,享年80歲。
文天祥聞此噩耗,親自來到羅開禮家鄉水心村披麻戴孝,并作《祭招撫使羅水心先生文》,哭祭曰:“江西義士勤王者眾,未有如公之勁氣詆胡,奮起死節,捐軀就義,若風霆日星,忠烈偉哉”。
芭蕉塘羅開禮后代沿襲字輩是:
開發永景仲子應,丹祖文廷時日學,
用萬良才進德新,世遠仁義綱紀興,
詞承孝友彝倫敘,家傳詩書門第高,
榮華富貴光先澤,令聞廣譽多賢豪。
芭蕉塘整個院子人丁興旺有近千人,98%姓羅,由其子孫衍生幾百年來,周邊四村老屋場、寨建、金星及沙子坪羅姓均系從芭蕉塘繁衍而出,其中寨建、老屋場、金星三村總人口近五千人,其中羅開禮后代占百分之八十以上。而芭蕉塘的名字已有數百年歷史,目前在寨建村的320國道旁邊建有羅開禮墓碑(據傳為官靴衣冠冢),附近幾百米出有其兩個兒子的墓碑。除開隆回芭蕉塘周邊村外,根據史實記載和目前已尋根情況,據寨建村從事二十多年開禮羅氏研究的羅仁禮估算,從芭蕉塘出走新化、四川成都金堂、內江、榮昌及重慶貴州等地的支派宗親,總計預計不低于三四十萬人,其中僅家族族譜記載羅開禮第13代一個裔孫媳率四子湖廣填川,余下三子定居成都金堂三個鎮就有在冊名單近五萬人,涌現出不少黨政縣級領導、企業家、書畫家、專家學者和社會各階層精英。數百年歷史變遷,游子遠行千里,離走他鄉發展繁榮百年,但祖訓不可忘,血脈相連,永遠難忘的根還在隆回芭蕉塘大院子。這幾年在成都金堂的宗親自尋根問祖成功后多次組團返鄉祭祖、聯誼。而今年清明前芭蕉塘后裔專赴開禮出生地認祖受到當地熱情接待,并已經獲得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