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是詩歌創作里的脈搏--青年作家李金福 韋國麗 “李金福你是農村來的,漢語都說不好,怎么寫作,抄我的吧,保證能拿 90分!背踔型瑢W的這句話深深地傷害了李金福的自尊,也挑起了他的發憤:“我聽了很不開心,我要努力讀書,相信自己能寫出文章,不知不覺就開始發表自己的作品來證明自己的能力,一直堅持到現在!20多年前的傷心事,李金福依然記憶猶新,也一直是他努力寫作的某種動力,把海明威作為榜樣,不曾放棄文學。如今,他將工作比喻為米飯,為了生存,不能沒有工作。文學是韜光養晦,飯后茶香。《飛鳥帶來的種子》是李金福大學期間創作的作品,主要描述了他對家鄉的思念,把自己的感情盛放在這片土地,把對未來的希望寄托在這一片土地上。詩中的天空、山野、青青的麥子等,都是對山水環抱的家鄉真實情感的表達,言語中透露出勞動人民的樸實、人與自然的和諧。 李金;仡檮撟鳌讹w鳥帶來的種子》時說:“它總結了大學期間詩歌創作的成果和水平,雖然還是存在一些缺陷,比如用語不到位、句子不夠精煉等!彼f,在那個年齡段有這樣的創作水平還是感到非常滿意,F在的創作可能相比較那時候來說更加成熟,但也缺少了一些靈氣,詩歌寫作重要的就是靈氣,靈氣這個東西讓詩歌更加美,具有有生命力。因此,他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寫作,這個時候很有靈感。 一個12歲就開始發表文學作品的人,20多年后,他的辦公桌鋪滿各種報紙、書本,儼然是一座書屋,或者說是生產“作品”的車間。他的詩和人一樣,既富有生氣又古色古香。同事喚他“福哥”,用勤勞的“小蜜蜂”來形容他對工作的熱情。白天是新聞工作者,晚上是文學創作者,他就是李金福,懷揣著文學夢想的青年,在深夜創作,卻給了讀者許多的溫暖與光明。 記者:《飛鳥帶來的種子》里的多首詩都有“鐮刀”這個意象,那“鐮刀”對你有怎樣的特殊意義? 李:“鐮刀”是一個名詞,這個名詞在我的詩歌里是一種印象。我認為它是最能夠詮釋鄉村生活的象征物,也是我記憶深刻的一種印象。我生活在農村,小時候用鐮刀割草,爺爺和父親經常在上山干活,腰間別起一把鐮刀,明晃晃的刀刃,就像故鄉夜晚的月亮,F在離開家鄉在外面工作,有時候看到天空的月亮就想起故鄉,想起爺爺和父親,想起鄉親們的故事。 記者:書中分為“寫給我的父親”“寫給我的爺爺”“寫給我的朋友” 3個部分, 他們在你心里都是什么樣的?李:在現實生活中,父親是一個本分老實的人,一輩子勤勤懇懇,生活里沒有很多想法,只知道一門心思勞作,對我要求非常嚴格,也希望我中規中矩的生活。爺爺是抗美援朝的老兵,風風火火,見多識廣,是個內心明了的人。他鼓勵我堅持自己的理想,這種鼓勵,可以說是我堅強的后盾。我過去的朋友,有很多算是過命之交,如今仍舊保持聯系,稱兄道弟。也有一些朋友慢慢的就把我當成了敵人,漸漸的就沒有了聯系。我的內心一直都滿載著詩歌與遠方,父親、爺爺、朋友對我來說都非常重要,他們讓我成長又讓我認識了這個世界。 記者:你記憶中的家鄉,沉靜而美好。你對現在變化中的家鄉還是一樣熱愛嗎? 李: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中,我的家鄉也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村里的房子越來越大、越來越多,鄉村公路也四通八達,看似一片繁榮景像。由于我回家的時間也少了許多,對家鄉逐漸感覺到陌生。有時感覺人與人之間的眼光不再溫暖,淳樸之情被隱沒。但不管家鄉怎么變化,我依然愛著家鄉,愛他的一草一木,愛著那曾經撫育過我的山水和鄉親們。家鄉是我的根,不熱愛自己家鄉的詩人,應該是不配當詩人的。家鄉在我的心里猶如詩歌般融入在我的血脈里,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 記者:現在的你與家鄉存在著怎樣的聯系? 李:現在每一次回家都感覺自己是一個過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有時候想多停留一些,但是總也找不到留下來的時間,一直漂泊在外,F在家鄉只能在我的詩歌里,在我的文字里才那么的生動。 記者:在回憶家鄉時,創作過程中內心與現實相矛盾時是怎樣應對,跳出固有思想? 李:家鄉是我詩歌創作里的脈搏,詩歌創作多是一種內心真誠的表白,這種表白來自真情實感,是屬于非常自私的。就像愛情一樣容不下一點虛偽,而且這種感情通過詩歌傳播給別人,最初那是一種感動或感染,到最后產生共鳴。在我的內心世界里,一切是那么的美好。這些美是我們的幸福,而且這些美包括所有的人們,這是一種理想的描寫和訴說,F實中,有很多東西顯得蒼白無力。在我的內心與現實中,我沒有選擇退縮。我更加喜歡自己是現實中的弄潮兒,勇敢面對現實,像一名斗士熱血沸騰的沖鋒陷陣,與現實斗爭。跳出人們一般的想象,跳出現實中的固有。 記者:你寫作的內容多是與您身邊的環境相關聯,隨著城鎮現在化步伐越來越快,你怎么看待自己的寫作風格? 李:很多人在寫作過程中慢慢的形成了自己的風格,也慢慢的就有了自己的印象物。詩人在詩歌創作中很難跳出自己的風格和模式,這個也許是所有詩人的最成功也最失敗的地方。成功是我們終于有了自己的風格和模式,形成了自己的獨有特性。失敗就是我們太單調,寫作面太小,有時候沒有能力駕馭大是大非的大題材。隨著閱歷的增多和自己的生活環境的變化,我想我的創作風格應該慢慢的有所變化。 記者:舉個例子談一談你創作《飛鳥帶來的種子》時帶著怎樣的心情寫作,為什么會寫親情和友情? 李:在創作《飛鳥帶來的種子》時,其實我當時沒有想很多,記得剛剛到大學時候,一心只想多讀書,基本放棄了寫作。后來有個兄弟是湖北的叫黃輝,他和我一起在2005被評為第五屆“雨花杯”全國十佳文學少年。我們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學,他告訴我要把榮譽保持下去,鼓勵我重新拿起筆來繼續寫作。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就開始考慮自己應該寫什么,怎么寫,如何去突破?最后我決定寫自己熟悉的東西,寫自己的家鄉、親情、友情,寫家鄉里的一草一木,從此踏上創作的征途。 記者:為什么會選擇來貴州省荔波生活?離開重慶、北京后你失去了什么? 李:剛剛大學畢業的時候就去了北京工作,北京平臺很好,但是由于家庭原因,兩年后就回到貴州,最后選擇了荔波。荔波縣碧波蕩漾,綠水環繞,非常適合文學創作,地方小但人文氣息濃烈。作為一名基層記者,直接了解基層群眾的生活,接觸最普通的群眾,他們的故事最能夠讓人感動。通過工作能夠給文學創作帶來很大幫助。 記者:少數民族作家都很有特色,你在無數民族作家中又如何脫穎而出? 李:這個一直都是我在考慮的問題,但是我不是很喜歡要少數民族這個概念來捆綁我,有些狹隘。文學家的作品要用來影響整個人類的發展和思想。在是否能夠突破,而且脫穎而出,這個我不敢去做任何的定義。我每一天所做的就是不斷去學習新的文化知識,去閱讀自己喜歡的書,用心去觀察自己身邊的事情,接觸事情的根本。這樣更好的了解事情的發展經過,幫助認識和理解。將親身經歷和體驗真實表達。更好的突破自己,才能有機會脫穎而出。 記者:您認為現在寫作還存在哪些缺點。 李:對于現在來說,由于多種原因沒有好的作品,雖然寫了一些,但都是屬于小打小鬧。這幾年的寫作缺點相當多,文采不夠,文章平平的,所寫出來的文本不夠精煉,缺乏哲學和生命力。沒有形成自己的美學觀,所有的寫作狀態停留在一種無病呻吟狀態。作品在寫作中思路不清晰,文本描寫非常膚淺。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寫作本身的意義,這個可能與自己的職業有關系,在今后的寫作過程中要不斷探索,爭取挖掘更好屬于質的東西,展現給大家分享。 記者:你發表了對媒體研究的文章,對媒體工作也有自己一番思考,那你對未來有何規劃? 李:優秀文學作品的產生離不開忙碌的工作,真正熱衷于創作的人往往能從工作中獲得靈感。我工作之余還會打乒乓球和羽毛球來鍛煉身體,偶爾出去旅游以感受不同城市文化,拓寬視野。爭取在接下來近幾年里,用心去感受生活,專注于寫作,將不一樣的美和文化傳遞給讀者,給讀者帶來更美的精神享受和不一樣閱讀感覺。 簡介:李金福,貴州雷山人,苗族,青年作家,記者兼編輯。2013年4月份作為緊缺人才來到荔波縣工作,在新聞采訪戰線上奮戰多年,作品《山水造勢地生金》榮獲第十二屆“新世紀之聲·美麗中國”征文評選通訊類銀獎,《交互媒體的特性與應用研究》子課題榮獲教育部的教育科研成果一等獎。多年來,李金福出版了《東方神女》《飛鳥帶來的種子》《喊山》等詩歌集。他曾獲重慶市第五屆巴蜀青年文學獎、第二屆“中華情”全國詩歌散文金獎等。 |